(开头段)
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教室玻璃上,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新叶出神。去年此时,我正蹲在楼道里偷偷吃辣条,被张老师逮个正着。那时的我像只炸毛的猫,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把零食藏在书包夹层里。如今指尖抚过作文本上"我懂事了"的墨迹,忽然想起父亲在阳台上种的那株薄荷——曾经因为怕麻烦,我嫌它长得慢,现在却每天清晨都去给它浇水。
(事件一:辣条事件)
记得那个闷热的九月午后,我攥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,在便利店角落里躲躲闪闪地挑选辣条。红色包装袋在掌心烫得发烫,我像捧着烫手山芋般往书包里塞。直到张老师突然出现在身后,她冰凉的指尖戳住我的书包带:"小夏,你的零食袋在夹层里飘着呢。"我耳朵发烫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教室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,我梗着脖子把辣条摔在课桌上:"反正大家都要毕业了,有什么关系?"
(事件二:父亲的教导)
那天晚上,父亲破天荒没有在工地赶工回来得晚。他蹲在阳台上修剪薄荷时,我赌气地把辣条全倒进花盆。叶片突然剧烈摇晃,父亲的手势顿了顿:"这株薄荷去年被你扔进垃圾桶,现在重新发的新芽。"月光透过铁丝网在他脸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,我看见他沾着水泥的手指轻轻拨开泥土,露出底下被压断的旧根。"植物和人一样,伤疤会结痂,但不会消失。"他转身递给我一包新的营养土,"明天开始,每天给薄荷浇水十分钟,作为惩罚。"
(事件三:持续的改变)
晨跑成为我每天雷打不动的任务。当其他同学在操场打闹时,我总要多绕半圈经过学校后门的花坛。父亲用旧自行车链条给我做了个简易计时器,红色塑料片每转一圈就卡住一次。最初半个月,我总忘记带水壶,被体育老师当众批评。直到某个霜降清晨,我蹲在空荡荡的跑道边,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朝阳里消散,突然发现计时器上的红色塑料片已经积了厚厚一层。
(事件四:校园义卖)
期中考试后的校园义卖会上,我主动申请担任零食摊长。当看到张老师把卖出的辣条利润塞进山区儿童助学箱时,她眼角的皱纹突然变得深邃:"现在知道为什么学校明令禁止零食了吗?"我望着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的辣条包装袋,突然想起父亲说的"伤疤结痂后要定期清理"。那天我卖出了二十三盒辣条,每盒多贴了张手绘的薄荷叶贴纸。
(结尾段)
此刻的雨停了,阳光穿过云层在作业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作文本最后一页,我画了株根系分明的薄荷,旁边写着:"有些成长像植物,需要疼痛才能扎根。"走廊传来值日生拖地的水声,我轻轻合上本子,忽然明白父亲说的"不会消失的伤疤"是什么意思——它不是疤痕本身,而是疤痕教会我们如何与遗憾共生。就像阳台上那株薄荷,每年春天都会从旧根里抽出嫩芽,带着曾经被掐断的痕迹,向着阳光生长。